第211章

  王肃观心头好笑:“同儿,你要是见到大哥这么有表演天赋,保证来向我投怀送抱。”
  老太太敬佩的看着王肃观,奇道:“尊贵而又热心的客人啊,‘主’是什么?还有,你刚才最后叫的‘阿窗’又是什么?”
  王肃观无奈的想:“这个时空的宗教与基督教明显不同,他们自然不知道‘主’是什么。”
  他懒得解释,便道:“大娘,他们为何要向皇上祈福?”
  那老太太看了王肃观一眼,道:“据说罪恶的惩罚降临在皇太子的身上,皇太子用鲜血洗净了自己灵魂,让圣女的荣光在他身上闪耀,那之后,皇上便病入膏肓了。”
  王肃观头都大了,这老太太说事情就说事情呗,还说这么绕口的话,不过王肃观也能听明白她的意思,只怕是这个皇太子被人给杀了,然后皇上大病。
  黄恬他们当初来大合帝国,便是为了杀储君,让皇甫不同顺利的以望圣女的身份出现在大合帝国,然后等大合帝国后继无人的时候,让圣女“自我牺牲”,为大合帝国孕育储君,莫非那储君已经被他们给弄死了?
  王肃观稍稍沉吟,风不语如果与梅人知她们顺利见面的话,以风不语的功夫,还真有可能杀死什么储君。
  可是,他一路来到琼玉阁,并没有听到捉拿刺客的相关消息,只怕储君并不是被刺客杀死的。
  王肃观本想再向老太太问一问皇太子之死是怎么回事,可怕引起注意,只好找其他人问这个消息了。
  那些人全都进入了广场,行的礼竟还是佛家的跪拜礼,并且人人手中点燃了三支香,举在手中,虔诚的闭着眼睛祈祷着。
  正在此时,七个身着红袍的老者从琼玉阁中走了出来,人人手中抱着一本书,立刻引来周围信徒疯狂的大叫。
  “祭司,七位祭祀亲自出来了。”
  那老太太更是无比恭敬的闭上眼睛,默默的祈祷起来。
  王肃观看的稀里糊涂,这到底是什么宗教,当真奇哉怪也,东方的不像东方的,西方的不像西方的,难道这个时空的佛教与基督教又衍生出了一种新的宗教?
  “该怎么找到梅人知,她明明说过在琼玉阁见面,看这样子,这条路子是走不通了,可找不到梅人知的话,又该如何找婉怡呢?”
  王肃观茫然的转身,在无数信徒疯狂的喧闹中离开了广场。
  第三百四十二章 :放灯
  好不容易从广场挤出来,王肃观忽然有一种茫然的感觉。
  原以为来到三圣城,与梅人知联系上,就能够知道苏婉怡如今的消息了,哪知梅人知给的琼玉阁竟然是个无法接近的地方。
  他重新想了想关于梅人知的事情,自己对这个谜一样的女子是一无所知,她为什么会知道琼玉阁(虽然貌似是个假消息),她又为何与驸马东方智有仇,她的脸又为何是一半天使,一般魔鬼,她又为何不相信人间尚有真情在……
  王肃观怀着诸多的疑惑,游走在琼玉阁附近,他是不可能大海捞针,到处找人去问,有没有碰到一个白衣剑士或者一个黑斗篷的女子,不过,王大都尉另有高招。
  随便吃了点东西,让小二去帮他买了些东西。
  王肃观拿着小二买好的东西,短暂的休息了两个时辰之后,立刻开始制作可以找出小同儿的道具。
  一直忙到傍晚,王肃观才准备好,休息了一会儿,骑着白龙马再次往琼玉阁前的广场赶去。
  夜幕降临,阴沉的夜空,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点星光。
  王肃观将他白天准备好的道具拿出来,放在琼玉阁外围的广场上点燃,三盏孔明灯在万众瞩目下,徐徐升起。
  “那……那是什么?”
  “灯,天灯,会飞的天灯。”
  “不是灯,是圣女的光辉。”
  “说的好,圣女的光辉照亮了黑暗。”
  “圣女的荣光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亮起呢?”
  “荣光在向我们昭示着什么,莫非圣女又要自我牺牲了?”
  ……
  王肃观做梦也想不到他放几个孔明灯来找皇甫不同,竟然会引得整个圣女城都动荡起来。
  正在此时,耳边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,少女咯咯笑声,也在耳边响起。
  几乎同时,清冷的风中,一股浓郁的花香从鼻尖传来。
  “哦,好漂亮的灯。”
  王肃观全身大震,因为这是个女子的声音,而且,她说的话竟是英文。
  他急忙回头,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郎正仰望着天空中的孔明灯,目光之中,充满了崇敬之色。
  “洋人,我见到洋人了。”
  王肃观说不出的激动,眨了眨眼睛,确定自己没有看错,这才用英语回应道:“好漂亮的女孩,既然你喜欢,我可以送你一盏。”
  金发美女诧异的看了王肃观一眼,深邃的蓝色瞳仁,如海洋一般。
  “你会说我的语言,我真是太开心了,请允许我自我介绍,我是来自于北海彼岸的哈达尔家族的那云·哈达尔,汉名叫铃儿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  那云·哈达尔很大方的将手伸了出来,要与王肃观握手。
  王肃观亲切的有一种回答的感觉,这大合帝国带给他的冲击真是太大了,只不过哈达尔家族,他从未听说过,想来应该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家族吧。
  他也很绅士的伸出手去,与那云·哈达尔握手,微笑道:“我叫王肃观,很高兴认识你。这盏灯送给你。”
  王肃观将手中的孔明灯虽然放了出去,但用细线连着,以防被风吹的飘到远处去,将手中的一根细线交给那云·哈达尔。
  “谢谢你,王先生。”那云·哈达尔很嫣然一笑,性感妩媚的风情让人心旌摇曳。
  “不客气。”王肃观绅士的笑着,却发现那云·哈达尔身边另有一个五十左右的蓝袍男子怔怔的望着二人,充满了好奇,看他的表情,应该与那云·哈达尔认识,但不知道二人在谈些什么。
  王肃观刚才并未注意他,可他的警觉的发现,周围至少有四队高手躲在不远处,时刻注意着那五十岁左右的蓝袍男子。
  那云·哈达尔把玩着手中的孔明灯,越玩越喜欢,倒没有注意到王肃观的表情,可那位蓝袍男子却走了上来,面色沉稳,不咸不淡的道:“你不像是海外来的吧,如何懂得他们的语言?”
  王肃观想起自己的来历,不由一叹,心道:“我是从天外来的。”当下便大言不惭的道:“我的足迹踏遍及世界各地,见过不少东西,学过不少语言,但说出来只怕你不相信。”
  那男子的脸色有些阴郁,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欠他钱似的,淡淡的道:“这个天灯是你做的吧,愚弄百姓,罪可不小。”
  王肃观心头暗恼,这家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,一出现就要给自己定罪,不过,听他的口气,明显是官宦人家,而且还是一个对宗教反感的官宦人家,否则也不会说出愚弄百姓的话出来。
  “我愚弄百姓?”王肃观才不会管他是谁,嗤笑一声,恼道:“你要是说的出我怎么愚弄百姓了,说的有道理,我站在这儿不懂,任你杖责三十。”
  那男子看了一眼天空上飘着的孔明灯,冷笑道:“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古怪的障眼法,将灯笼飘荡天上去,让百姓误认为这是圣女的荣光,这不是愚弄百姓,又是什么?”
  王肃观怒火上冲,喝道:“你他妈的知道个屁!”
  那云·哈达尔吓了一跳,可对他们的语言比较生硬,又插不上嘴,便站在一旁。
  他一激动之下,爆了句粗口,那潜伏在暗中的人齐刷刷的从黑暗中冲了出来,将王肃观围在中间。
  王肃观正在气头上,哪管那蓝袍男子身边有没有保镖,冷笑着道:“井底之蛙,自以为是。老子如何使用障眼法了,你指出来吧,你要是指不出来,我跟你没完。”
  蓝袍男子身份尊贵,何曾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,当下强忍怒气,指着漂浮在空中的灯道:“将灯取下来,我自然能够揭露你的障眼法的真面目。”
  王肃观嗤笑一声,道:“如果你揭露不了呢?”
  “老夫当众向你道歉,不过,如果老夫揭露了你的障眼法,你下半辈子就在牢狱中呆着吧。”蓝袍男子嘴角同样露出一丝冷笑,不过他的神色看起来比王肃观沉稳的多,而王肃观则是明显的义愤之色。
  王肃观将一盏孔明灯从空中拉了下来,其实里面的蜡块已经烧的差不多了,支持不了多久,王肃观便要将它们弄下来,重新装入蜡块,让它继续招摇,如果皇甫不同看到,或者是梅人知看到,一定会往这边赶来的。
  孔明灯放了下来,王肃观冷笑一声,小心翼翼的将孔明灯拿在手中,递到蓝袍男子面前。
  蓝袍男子找了半天,终于放弃了,不服的道:“这个里面有古怪,暂且不提,可你愚弄百姓,说这是圣女的荣光,未免太儿戏了,这分明是烛光。”
  王肃观哈哈一笑,蓝袍男子既然说这句话,也就等于认输了。
  他傲然一笑,完全占居了主动,道:“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笨蛋,大合帝国怎么会有你这种笨蛋,连这种最简单的热空气上升的道理都不懂。”
  “大胆!”一个保镖怒喝一声,拔出刀来。
  王肃观斜了那宝刀一眼,又补上一句:“大合帝国的人还有个特点,恼羞成怒便要以武力来让人屈服。”
  蓝袍男子怒目相视,向那保镖使了个眼色,那保镖愤愤然的将兵刃收了回去。
  “你的机会只有一次,说清楚,我就让你离开。”
  王肃观斜了他一眼,道:“瞧你那红光满面,皮肤细腻的样子,身边又跟着不知多少狗腿子,想来便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,你这种人,怎么会知道这种科学原理?”
  王大都尉说的好听,他自己前些日子何尝不是身边跟着许多保护他的人,还配着火器呢。
  “你说什么?”那男子终于动怒了,像是王肃观触了他的逆鳞一般。
  “我说你什么都不懂,却跑来诬陷我愚弄百姓。我在这儿放个孔明灯,别人爱怎么想便怎么想,难道我让他们认为这是圣女的荣光的,他们爱怎么想,我哪管得着,就算是大合帝国的皇上,也管不到吧。”
  王肃观犯了倔气,对这老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,语气颇为锋利。
  男子有些跟不上王肃观的思维跳跃度,他本来想听王肃观说为什么自己是个达官贵人,便不知道他刚才所说的什么原理,哪知王肃观自顾自的说着,丝毫不理他。
  蓝袍男子深深吸了口气,强自镇定道:“为何老夫身份高贵,便不知道你口中的什么热空气上升的道理?”
  “我问你几个问题,如果你能答上来一个,我就收回我刚才所说的话。”王肃观哼道。
  “问吧。”蓝袍男子的脸色很不好看。
  “第一,为什么你家烟囱的里的烟会往上飘,而不是往地底钻?第二,水沸腾的时候,壶盖子为什么会被水汽撑的跳起来?第三,上坟烧纸钱的时候,那纸钱为什么都往上飞?”
  蓝袍男子傻眼了,不过像是抓到了什么关窍,心跳变快了。
  王大都尉的醍醐灌顶,让蓝袍男子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。
  第三百四十三章 :他乡遇旧识
  蓝袍男子怔在原地,良久一言不发。
  他沉思着,却是越来越兴奋,越来越激动,脸上隐现潮红。
  那云·哈达尔对二人的争执听的稀里糊涂,她蓝色的眼睛灵动的转着,看着王肃观道:“你们在讨论什么,我可以加入吗?”
  王肃观深深吸了口气,道:“我帮他开拓一下眼界。”
  蓝袍男子朝王肃观和那云·哈达尔看了一眼,忽然施施然向王肃观行了个礼,恭恭敬敬的道:“先生高才,敢问先生高姓大名,刚才是老朽鲁莽了,还望先生恕罪。”
  王肃观倒没料到这个老头如此勇于认错,一时对他好感大增,也不似刚才那么无礼了,淡淡的道:“我姓王,你想通了我刚才的三个问题,你就知道我的灯是怎么做出来的了。”
  蓝袍男子诚恳的点头道:“王先生当头棒喝,让老朽茅塞顿开,不过此中细节,还要向先生多多请教,不知先生可否移驾府上,老朽欲与先生秉烛夜谈,想先生请教。”
  王肃观狐疑的看了蓝袍男子一眼,又看了那云·哈达尔一眼,这老头子可别是个什么好学狂,一会儿拉着那云·哈达尔学东西,一会儿又要拉着自己去问东问西,他可没有那闲工夫。
  不过老人家态度不错,王肃观倒不会让他太难堪,便道:“老先生,不好意思,我还有些急事要处理,等有空的话,一定去府上拜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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